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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說孤獨是一種常態,我這人,似乎比更多人更能體會到這種孤獨。
五六歲的時候嘗試著切菜,當手指被刀子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內心狀態:這長長的口子應該還嚴重吧,於是不假思索,壓著傷口(下意識的舉動,到後來學醫知道了這是壓迫止血)獨自跑過滿是柏樹的林間小道來到了鎮上的衛生室,鎮子不大,那個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他們認識,於是給我清理並消毒了傷口,裹上紗布,快步再次穿過那一條條柏樹道,那個年紀以至於後來工作回老家我都很享受這條柏樹道,柏樹枝椏有股清香的味道散發出來,當快速跑過,這股味道更是明顯,再伴著耳旁的風,陽光透過樹枝在青石板上灑下無數成形的波光粼粼。
我知道,你們一定認為這樣的家庭應該很嚴厲吧,可是不會,因為我的家庭很好,慈祥的爺爺奶奶,溫柔的媽媽,還有風趣的爸爸。似乎人生就是一種暗示,原本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娃娃是被保護的被萬千寵愛的,可偏偏我卻從小喜歡獨立解決一切的事情,時常自己把自己往拉向孤獨的方向。
小時候喜歡自己呆著玩弄各種各樣的布料,用奶奶的銅剪刀、繡花針做著小小的玩偶衣服,喜歡一片式的剪裁,在用彆針彆上幾針,各種顏色,線條明瞭,這是自己最大的樂趣,教師院裡的小朋友玩得再瘋狂,始終不能打消我這份熱愛。等到學生時代的到來,我也按部就班開始了我的學生時代。小學是純真的,冇有過多的心思,每天無非就是揹著碩大的書包,因為我家是中學,去往小學還要繞到小鎮集市的另一頭,一手拎著媽媽準備的早餐,那混著很多餡兒的大包子,印象中就冇認認真真吃過這包子,走到拐角,扒下包子皮吃掉,其餘再扔掉,反正就冇有感覺到餓過。烏蘇小鎮集市不大,但那時候覺得很不錯,因為處於交通要道彙集之處,趕集的人很多。那時候特喜歡吃小鎮的火燒饃,有糖餡的,有肉餡的,放在麪糰裡,再擠成薄薄的一片,再放爐子裡烤,因為薄,所以酥感很好,直到現在,每次回老家都會吃上幾個。對了,回憶裡還有那位賣油乾的老爺爺,小時候伏在爺爺背上,爬過青石板梯拐進郵局,總能看見一位留著長鬍須的老爺爺遊刃有餘烙著油乾,他著一長衫,似有情調,每次和爺爺都會駐足,吃上幾個,油紙包著的感覺,混著糯米、綠豆、鹽巴的味道,似是嚐嚐,實則也在想想:為什麼他穿的是一件長衫?等到上學,明瞭:喔,他的長衫和孔乙己的應該是同一款吧。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早熟的人,小學三四年級開始迷戀言情小說,說來羞愧,恨不得自己就是裡麵的女主,但是卻冇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性角色,我會周旋於各個女主之間然後在想象中拚成一個我所認為的最個性的女性角色。有一段時間,我很迷戀武俠,最喜歡周芷若,因為她有那麼一股狠勁兒,但等我這股迷戀勁兒過了又覺得她也那樣,如果我是她,我得鬨得這武林天翻地覆才罷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又如此猖狂的我,我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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