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分類 書庫 完本 排行 原創專區
筆趣閣 > 其他 > 成為病太子的血包後 > 綁架

成為病太子的血包後 綁架

作者:算盤子 分類:其他 更新時間:2024-05-23 23:41:24

-

元康十二年,臨安府。

臨安的冬天一如往年,冷寒刺骨。大雪紛紛揚揚下了整晚,到早也未停,鵝絨般的素雪自城門一路綿延,直至與天相抵,共成一色。

春節將至,各家各戶都貼上窗花,掛上桃符,熱鬨的喜氣微微沖淡了持續一個多月的寒霜。

許是天氣嚴寒,食時已至,大街上仍是零星幾個人。

一老翁揹著竹編揹簍,在積雪之上行得分外艱難,最後在將軍側門堪堪停下,躬身卸下揹簍,將其置於身前,小心掀開層層包裹的厚布。

厚布之下,竟是滿滿一揹簍的唐花,檢查過唐花無異樣後,老翁便扯著嗓子開始叫賣。

洪亮的叫賣聲驚雷般乍起,驚醒了蜷縮在牆角的小乞丐。

小乞丐約莫七八歲,枯黃打結的頭髮蓬亂堆在頭頂,在這冰天雪地裡,隻裹著一件極不合身的汙臟絨布,赤足站在雪地中,手腳凍瘡紅腫得駭人。

頭一次不是被凍醒的孟枯榮將身上的破襖裹得更緊,睡眼惺忪地起身,打算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竟敢跑到她的地盤來撒野。

“賣唐花嘞,賣唐花嘞!”

孟枯榮三兩步便走至老翁麵前,可還未開口便被嗬斥。

老翁抬手捂住口鼻,滿目厭棄,“去去去,哪來的小乞丐,離遠些,若是將我的花染上臭味,饒不了你。”

孟枯榮冷笑一聲,“你占了我地盤,一大早便擾人好夢,這又該如何算?”

老翁輕嗤一聲,“少油嘴滑舌,想訛銀錢,你怕是找錯人了。”

孟枯榮沉下臉色,因著被擾了好夢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現下這老翁處處貶低的話語,讓她心氣更是不順。

她不動聲色地垂首,掃了眼老翁身前的揹簍,泛黃的竹簍裡,儘是本不該在臘月存活的唐花。

在北地時,她曾聽聞過,都城的權貴們會在除夕時,買上幾株唐花置於廳堂內,寓意來年幸福美滿,欣欣向榮。

一株唐花便抵得上普通人家半月的收入,難怪這老翁會選擇在臨安最為繁華的地段叫賣,能付得起這份閒錢的人,必定不是平頭百姓。

忽而,一陣疾風裹著雪片吹過大街。

注意到老翁連忙豎起厚布,小心翼翼為竹簍擋風的舉動,孟枯榮眼睛一轉,笑得眉眼彎彎,“我不是來訛錢的,我是來……”

“搶錢的。”她動作迅捷地躬下身子,從竹簍裡撈起一株花,轉身就跑。

身後是老翁又驚又怒的吼聲,孟枯榮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敞開了嗓子,笑得暢快,灌了滿嘴的寒風也毫不在意。

不知不覺中,她七彎八拐地跑進了一個狹窄的巷道。

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對於她一個無家可歸的小乞丐來說,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方纔一通瞎跑,把身子倒是跑熱了,她喘著氣,鬆開抓著花的右手,她隨便一撈,竟是撈中了竹簍裡唯一一枝水仙花。

許是方纔受了些風雪,水仙的花瓣此時無一不蔫搭搭地垂著,花瓣潔白,嫩莖翠綠,美是美,不過還真是嬌氣。

孟枯榮垂首,看向自己已經汙黑得看不清掌紋的手心,將水仙小心翼翼地放在避風的角落,蹲下身,將右手插入積雪中,摩擦幾番,待融化的雪水將臟汙洗淨後,這才複又拾起快要與白雪融為一體的水仙。

嘖,想不到,那老翁雖然嘴臭了點,培栽花卉倒是挺精通的。

孟枯榮心疼地輕撫冰涼薄軟的花瓣,自言自語道:“以後,就你陪我了。”

“得給你起個名字。”孟枯榮捏著下巴,沉吟半晌,“要不就叫來財吧!”

凜冽的寒風乍起,在巷道亂竄,撞出詭異的呼聲,孟枯榮將水仙藏進破襖的內袋裡,拍了拍確認好“來財”的位置,這才抬腳向外走去。

她邊走著,心情頗好地哼著小曲,“一九二九,扇子不離手。三九二……呃。”

“找到你了。”

聲音低得仿若耳語。

找到誰了?

孟安顏正欲轉身,卻渾身無力,臉朝下,結結實實地砸在雪地裡,發出“砰”的一聲。

後腦似是被人劈過,一陣痛麻,四肢發軟。

孟枯榮費儘全力睜開一隻眼睛,可被雪掩著,什麼也看不見,隻能依稀聽見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許神醫要尋的就是這個小乞丐?”

“話這般多,嫌命太長?”

“這小乞丐看著這般邋遢,公子肯用她的血嗎?”

“你管那麼多作甚。”

她的血?

在她從北到南的流亡路上,曾聽人提起,像她這般,無名無姓無家的乞丐常被綁去做各種人口買賣生意。

反正消失的隻是一個乞丐,冇有人會在意。

她該怎麼辦?

孟枯榮狠咬一口腮肉,用儘全力掙紮著,卻仍是動彈不得。

她不想死。

意識逐漸昏沉,她用儘全力抬頭,想要看清凶手的樣子。

“這小乞丐怎麼還醒著?”

“不應該啊,我用的力道可是足以劈暈一個成年男子的。”

“快再補一下啊,不然,她該醒了。”

砰!後腦又是一陣劇痛,孟枯榮這次連睜眼都做不到,瞬間昏迷。

她不想死……

一陣麻癢刺痛將孟枯榮從混沌中拉扯出來,她下意識想睜眼,可雙眼卻被纏了塊布,怎麼也睜不開。四肢皆被麻繩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她試著用以前學過的法子自救,可越掙紮卻越緊,勒得她手腳充血,隻好放棄。

看來,這人是個綁架人的老手。

冷靜,孟枯榮深吸一口氣,隻要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僅僅幾個呼吸,孟枯榮便靜下了心來,開始分析。

鼻息間是淡淡的香味,她深吸一口,這個味道,似乎是……沉水香?

四肢的凍瘡因著屋內燃了火炭,受熱開始發起癢來。奇怪的是,就她所感的這個溫度,她應該離火盆很近纔對,可她卻冇有聞著一絲嗆人的氣息。

難不成,用得是銀絲炭?

她正驚疑著,原本寂靜無聲的門外忽而響起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她醒了嗎?”

“稟先生,應是冇醒,屬下一直在門外侯著,從未聽屋內傳出任何聲響。”

“你進去看了?”

侍衛臉上尷尬,“還未,不過,先生放心,屬下保證,她絕對跑不了。”

許神醫捋了捋身前的鶴糶,沉思半晌,直接推門而入。

雙眼一定,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孟枯榮,輕笑道:“你倒是鎮靜。”

孟枯榮下意識地朝聲源望去,眼睛被矇住,隻從聲音猜測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她掐住掌心,麵上不動聲色,“不知大人找我一介乞丐所為何事?”

“找你,自然是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許神醫對這臨危不亂的小乞丐是越看越滿意,轉身合上門,抬腳走至太師椅坐下,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我隻是個無名無姓的小乞丐,怎麼可能幫得到大人您呢?”

“你幫得到,而且隻有你。”許神醫食指微動,輕敲著紅木桌案。

極有節奏的噠噠聲彷彿敲在她的心上,這人多的一點都不肯透露,孟枯榮心中惴惴,沉默許久。

許神醫也極有耐心,不作聲,隻一心品茶。

“敢問先生,所為何事?”

“試藥。”

試藥?

孟枯榮瞪大了眼睛,捏住微微發顫的指尖。

許神醫放下手中的茶杯,白瓷杯底嗑在桌案發出一聲輕響,“你需得在一個時辰內服下雪山仙、鉤吻草、相思子、千機這四味藥材,而後再輔以我特製的離火丹。熬過一天即可。”

鉤吻?

即使她不通藥理,也知道這是一味見血封喉的劇毒。

這老東西是想要她的命啊。

“敢問前輩,試藥之後,我生還的機率幾何?”

許神醫愣了愣,往日的試驗品,隻是才說了一味藥便哭天搶地,恨不得立時死去,也不願試藥,冇想到這小乞丐仍是如此冷靜。

眸中的戲謔不見蹤影,他正了臉色,沉聲回答:“極小。”

極小?

孟枯榮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鹹濕的淚水從眼縫中擠出來,浸濕了布料,被綁縛在身後的雙手握拳,指尖嵌入掌心,印下月牙狀的血痕。

為什麼倒黴事總是找上她?為什麼總是她?

她啞著聲音,“何時開始?”

“你同意了?”許神醫驚奇道。

“難道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許神醫麵上窘迫,避而不答,“你先好好休息,三天後,試藥開始。”

許神醫走後,很快便有一隊侍女推門而入,割斷快將手綁到麻痹的繩子,動作麻利地把她丟進水桶,麵無表情地動手洗起,連她自己都不知呆了多久的汙泥。

孟枯榮觀察著幾人的表情,用起了之前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甜言蜜語,不動聲色地套起話來。

可這四個侍女如同啞巴似的,對她的話一概不聞不問,孟枯榮連連碰壁,最後隻得放棄,另謀他路。

最後在安靜得隻能聽見水聲的浴間,許久未睡過好覺,且方經過大起大落的孟枯榮在浴桶中沉沉睡去。

幸運的是,許是那老東西也知道她活最多隻能活三天了,這三天給她的待遇,比起金枝玉葉的官家小姐來說,都差不到哪裡去。

不幸的是,那天她套話的行為被毫不留情地告發了,現在院子裡的侍衛多了一倍。作為一個“命不久矣"的憂鬱少女,麵對侍衛的盤問,她都一概作西子捧心狀,一句話便掉起眼淚來,好不容易纔算是混了過去。

情況愈發糟糕,但她仍未放棄逃跑,藉著每日酉時隻有一次的放風,踩清院內的地形,為明日的逃跑作準備。

往日鴉雀無聲的院外,忽而一陣喧鬨。原本駐守在院內的侍衛也都撤掉一些,回落到了之前的人數。

孟枯榮掃了眼身旁不作聲的侍女,眼睛一轉,想到了套話的法子,“紅葉姐姐,十五哥去哪了,之前我拜托他帶一串糖葫蘆回來,今日怎的在院子冇見著他人?”

紅葉眉心緊皺,似在糾結,歎了口氣,柔聲解釋,“他今日被調去貴人的院子了,你若是想要糖葫蘆,我明天去集市給你買來。”

“好啊,多謝紅葉姐姐。”

貴人?

院子裡不見了的人手都被調去保護貴人了。

孟枯榮藉著捋頭髮的動作,按了下不停跳動的眉心,耳膜鼓起,她仿若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

今夜就是逃跑的最好時機。

-

目錄
設置
設置
閱讀主題
字體風格
雅黑 宋體 楷書 卡通
字體風格
適中 偏大 超大
儲存設置
恢複默認
手機
手機閱讀
掃碼獲取鏈接,使用瀏覽器打開
書架同步,隨時隨地,手機閱讀
收藏
聽書
聽書
發聲
男聲 女生 逍遙 軟萌
語速
適中 超快
音量
適中
開始播放
推薦
反饋
章節報錯
當前章節
報錯內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錯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