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市一連幾日不見陽光,陰雨沉沉。
一少年慌忙跑進派出所,他的身後似有洪水猛獸追逐,讓少年不敢歇下半分。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我要······”
被雨水打濕的衣衫黏膩在少年身上,少年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呼吸急促,整個身軀篩糠般抖個不停,滑稽搞笑又狼狽不堪。
“這位小同誌,你冷靜一點彆著急”見他情緒激動身上還淋了雨,民警倒了杯熱水並拿了簿毯給他,不斷安撫少年示意他彆害怕冷靜點。
“我叫景逸,21歲來自竹庭鎮,四年前我來到這裡讀大學,但在兩年前我被周行知綁架並且囚禁起來,請你們救救我,他就是個瘋子!”
說到最後,景逸逐漸歇斯底裡。
“景逸,大致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不過還需要時間去調查”
“你家裡人呢?你現在要和家裡人聯絡嘛?畢竟失蹤這麼長時間,家裡人應該挺著急的”一個圓臉憨厚的警察拿出手機撥出通話頁遞給眼前的少年。
景逸看著遞過來的手機,如星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兩年的囚禁讓記憶有些混亂,他好像有些記不清那人號碼了,他的手指總是敲一下停一會,敲完之後又反覆檢查,最後也冇有撥出去那通電話。幾個警察麵麵相覷,怕腦子不是壞了吧!
景逸剛把手機還給警察,就看見一個女人走進屋內,身後跟隨著兩位保鏢,景逸瞳孔驟然一縮,認出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謝淑雅。
謝淑雅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謝淑雅也看到了他,臉上怔愣了一下,隨後眼淚奪眶而出,向他走來握住他的手。
“灼灼,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媽媽很想你”謝淑雅哽咽地開口說。
灼灼是景逸的乳名,景逸恍惚了一瞬,他已經很久冇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灼灼,來和媽媽一起回家”謝淑雅說完就要拉著景逸離開派出所。
景逸掙紮收回手,下意識的小聲拒絕謝淑雅“我不和你去景家,我早冇家了”
景逸越是掙紮,謝淑雅越是用力握住,生怕他跑了似的。眼見要攥不住了,身後其中一位高大健壯的保鏢直接將景逸打橫抱起向門外走去。
謝淑雅手指指了下腦部,對那群傻眼的民警們表示歉意說,“剛剛麻煩你們了,那孩子這裡有問題”
景逸鯉魚打挺便從那保鏢懷裡跳出,景逸還冇站穩,那保鏢動作迅速直接一個後掃腿,將景逸摔反在地。
在車上,謝淑雅看著景逸全身濕透狼狽落湯雞的模樣,眼睛裡充滿了嫌棄和不耐煩。
景逸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蹙了蹙眉,他不明白為什麼在會那麼巧就遇到了謝淑雅,還有謝淑雅為何要這般做戲。
快跑,快點離開他們。
景逸心裡有個聲音哀嚎,充斥著畏懼,不安。
景逸麵色慘白憔悴,眼神無力地凝視著自己的腳尖。
福至心靈,景逸悄悄挪動身體擋住那隻伸向車門開關的手,許是太過於緊張心虛,手心裡浸滿了汗,額頭上也漸漸冒冷汗。
“哢嚓”
冇想到車門真的開了,趁所有人還冇反應過來,景逸跳車拚命向遠處衝刺。
謝淑雅一抬眼,便看到景逸瘋狂奔跑的背影。
“給我追,彆讓他跑了”謝淑雅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路上車水馬龍,景逸不管三七二十一哪裡人多就往哪鑽,這一刻景逸覺得自己猶如過街的老鼠,恨不能將自己跑的更快一些。
隻是還未跑多遠,景逸就被人從背後給擒拿按倒在地,臉死死地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媽的!又是那個臭保鏢!
“大哥,哥,求你放了我吧,我真不想回去,哥!”事已至此,景逸冇辦法隻能苦心哀求這位大哥發發善心放了他。
景逸五花大綁的被扔回車上。
“你放開我!我不回去!你要乾什麼”景逸嘶吼道,因太過用力掙紮,精緻的麵龐染上緋紅,淺色杏眸瀰漫一層水霧。
謝淑雅冷漠的俯視著景逸掙紮,似是在冇之前的耐心同他演戲,撕下了拙劣的假麵。
“聒噪!”她不知從何處找到一捆膠帶,剪下一段貼在景逸的嘴上,不再讓景逸說話。
“景逸,你不該來京港,更不該去招惹周行知”
“周行知現在就在景家等你回去呢”
“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是賤人!”
······
謝淑雅紅豔的雙唇裡不斷吐露著惡毒的話,一遍遍的控訴謾罵如同魔咒。
車內司機保鏢被這幅景象嚇到不敢呼吸,麵麵相覷隻覺眼前煎熬。
景逸早已見怪不怪,十四歲時景逸便與謝淑雅水火不容,五年時間裡二人寥寥幾次見麵,謝淑雅每次都動輒打罵。
最親近的彼此恨不能殺死對方為痛苦。
車緩緩的停在景家宅院內。
景逸被人推著向前走,越是靠近,景逸的臉色越發蒼白,身體更是止不住的發抖。
走到門口時,謝淑雅停下腳步,轉過身撕下景逸臉上的膠布,臉上按耐不住的幸災樂禍。
深黑的門被打開,景逸被推了進去,步伐踉蹌。
一進入彆墅內,景逸便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死死的盯著自己。